论坛一：提速金融改革（实录）

　　【财新网】由中山大学岭南（大学）学院与财新传媒共同主办的第四届岭南论坛，3月29日在广州召开。当天下午，举办以“提速金融改革”为主题的论坛，现场实录如下：

　　主办：中山大学岭南（大学）学院、财新传媒

　　时间：2015年3月29日下午

　　地点：中国·广州 中山大学粱銶琚堂

　　论坛一：提速金融改革

　　陆军：有请我们参加金融论坛一的嘉宾上台，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局长陆磊局长，财政部贾康所长，深圳市前还管理局长局长助理张韶辉，中国银联董事柴洪峰，世界银行全球金融与市场局首席金融专家王君，香港大学经济教授许成钢，蚂蚁金融服务集团首席战略官陈龙。我感觉金融改革的大幕已经拉开，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在进一步推进，存款保险制度今年会落地，互联网跟民营银行的发展，传统搅动着格局。自贸区的设立等等，金融业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但是，与此同时，经济下行压力比较大，金融的风险问题也开始显现，怎么样通过改革促进发展，跳过发展的陷进，给了我们严峻的考验。今天邀请到的嘉宾，请他们给我们建言。今天下午各位嘉宾轮流发言，首先我想问问题提给张韶辉先生，他是深圳前海发展的董事长，习总书记，2013年到了前海，提出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李克强提出来要通过倒推金融改革，促进金融业的发展。所以我想把这个问题抛给张先生，你作为前线，中国金融改革开放最前沿，前海的改革涉及到非常多的方面，你作为业界，又作为政府的官员，你觉得金融改革中，碰到最迫切的问题是什么？

　　　张韶辉：讲讲前海，大家有很多渠道了解到信息。我有两个希望给大家分享一下，因为这个话比较重要，习总书记在2012年到了前海：前海依托内地，要画出最美最好的图画。在2014年3月，他说了一段话：前海等于给香港扩大一点空间。大家比较了解前海定位。大家也经常看到前海的政策来落地，我想表达我的不成熟的观点，我觉得讲前海的金融创新，要放在粤港深港的合作，今天在世界上是数一数二的地位，我觉得讲开放，就是人力、地价优势。整个游戏规则跟香港接轨，使我们过去30年取得贸易的成功。我看今天的香港的金融，或者是粤港的金融，我看了2013年的金融报告，整个香港也讲到他现在缺人才，地价高，环境不好，现在香港没有债券，比不上新加坡。背后其实解决的方式很奇怪，基本上没有提粤港跟深港的关系。今天我想表一个意思，前海还是在改革开放，改革在我们国内精英人才的培训，要说成本这一块，两个路径，金融和贸易不太一样的，解决两个问题。第二个信息中心，三毫秒对高频交易来说就是很客观的时间了，一毫秒就是指数刷新一次，我们可以做到香港资本市场信息传递只用两毫秒。这个是讲开放，改革是改革什么？支持香港金融业的。所以在法制领域，我希望在香港交易所的规则，我们要讲深通港，这个是粤港的推动。做好这个改革的话，金融创新，我们最后要协同了香港，巩固了我们财务管理的地位，提升整个外汇、债券的地位。

　　陆军：谢谢张韶辉先生。刚才张韶辉先生从前海金融改革面临着问题，现在的这个金融改革还有什么不足，提供了他的一个建议。我刚才讲了，中国改革的开放，全社会，涉及到金融、证券、基金，我们看到新的注册制的推进，民营银行发展，互联网的发展。改革包括存款、保险展开了。与此同时金融风险的问题也开始显现，我们现在请陆磊局长来谈谈，这么多的改革，最核心的是在哪里？最核心的要改什么？另外一个，怎么样去平衡这个发展跟风险的问题，因为现在P2P这些年发展非常快，监管局展示了非常大宽容度，怎么样解决发展，又要控制风险？

　　陆磊：说一些观点，大家批评。其实从金融改革这个角度来看，可能面临是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虽然大家比较关心存款保险、包括互联网等等的经济上。但实际上上金融改革更多着眼未来，说老实话，2015年是十二五的收官之年，随着而来的问题，未来的五年怎么办，所以我们应该有一个前瞻性指引（forward guidance），改革的设计者，跟市场监管者都应该着眼于未来。不仅中国如此，境外也是如此。第二个，我们能不能建立更有活力，更具竞争力，开放性和包容性的机构和体系。我们想想，我们遇到的所有金融问题，不论在大家成为热点的吸引眼球的互联网经济，都跟大家说的活力性、开放性、包容性是有关系的。因此我给大家的第一个观点。

　　第二是什么？金融改革和创新国情是什么？所谓的改革肯定在一定的问题导向下进行的。改革开放30多年来，经济发展其实是落后的。或者说谈宏观产生、微观产生，这些都是有成熟市场经济一轮又一轮产生的。这就是我们金融改革应该遵循的。系统性的经营风险，如何防范化解，这个问题在全球范围类引起极大的争论。交叉领域怎么办，如果综合化是一趋势。再一个金融消费者如何保护。问题导向，因为我还有一个不圆满的地方，还有一个经验总结。我们应该多学学。

　　第三个，特别需要关注两个问题，好的改革方案，创新的国际必须在比较顺的环境下进行，我们必须看看外部的环境如何，外部环境总体是有利的，为什么这么说，大家可以看得到。今年很可能能不能加入基金组织，不成功也没有关系，但是应该去争取。与此同时热议的，一带一路。这就意味着整个国家环境给我们的改革营造空间。很可能将推进、财政、货币的一体化改革。比如说，我们从地方这个平台，宏观杠杆和微观宏观的对比。能不能通过多元化的市场建设，以进一步创新来推动全国的产业的实体经济的创新。说到底还是十八届三中全中说的那句：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

　　陆军：陆磊先生强调市场来解决问题，激发市场的作用来创造改革的能力。我想就刚才陆磊提到的，金融改革他不是单方面的，涉及到财政、税收，涉及到整个宏观经济改革的配套。当前经济下行的压力比较大，我想就贾康问题，我们财税体制，怎么样配合我们金融体制的改革，推进金融体制的改革？大家欢迎。

　　贾康：在刚才陆磊局长所说到的，贯彻三中全会和四中全会的精神，总体的指导方针之下，当前首先财政政策、货币政策要处理好运营问题。要提供一个运营曲径之内的问题。今年两会已经确定了稳健货币政策的要领，中央已经说来有力度，加力增效。财政在加力方面有所体现了。增效就更复杂，除了财政经济总量上的松紧制度，货币制度现在，央行的很多领导不愿意这样表述，但我认为，从2012年中国经济下行当中，货币政策是他是降息降准的通道，比如说2012年下半年以后，包括去年有降息，我认为有必要的话，不排除再次降低，以及在对应经济下行当中，把这样的通道走完。在这样的情况下，货币政策的松紧制度。而这里面财政要增效，要发挥他的财政政策，必然要突出重点，否则这个增效不能很好的，总量的反周期的调控，这样区别对待。优化结构是需要政府发挥更好的作用，我是这样理解的，中央表示后边可以似乎捉摸出进一步把握好的要点。如果通过这样的协调配合，使我们的经济运行，在可接受的下行当中运行，剩下的怎么样配合财政、税收、金融等等的全面改革。在这方面已经看到，刚才院长提到的，大家都关心的一个问题，运行和改革的对接点，在去年预算法已经明确了，把中央到地方整个的公债发行体系，以提放债为体系，阳光化的地方债，今年只是提到五千亿的规模。他的改革怎么对接，我的理解，卡住两头后，进一步推进阳光化地方债务，在可控的情况下，提升年复一年的量。另外剩下的中间，卡住两头以后，中间打开的就是要解决改革，按照现在国家治理国家的要求，跟社会资本发展的P2P，这里面要求政府真的要改变居高不下的架构，自己在发挥引导作用的同时，最后走到和企业：专业机构已经按到平等临时主体的身份签契约，拉动已经非常雄厚的民间资本，只有政府牵头，也包括政府举债才可以做的。当然这里面也有跟产业机构产生的互动。这里面是把改革、体制、创新融为一体。电视非常广告，叫做产业新成运营商，这个打造和发展。而且这里面主要的资金投入是民营企业、社会资本。这样我理解在财政、税收方面有一个很明显的相互互动结合的领域。同时我认为PPP必然里对接到法制化当中，在诚信、文化方面的推进。两大政策配合调整，和金融方面一系列，今年上半年，跟着是存款保险制，最后是利率市场化的最后一步放开存款利率限制。在这样的条件下，一大批中小银行发展起来。这种形态上，金融产品的多样化，经济总体的速度是软中下行，但是增长机构，创新活力的释放，他会越来越成气候，他对比P2P可怎么样，可持续健康的互动，我觉得这都是很多方面，必须要抓住的。前面一二年，我们官员，认为资本项目开放的条件和时机已经成熟，倒是学者这时候出来了，一些很有影响的学者，提出了明确的反对意见以后，让这个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了。

　　陆军：刚才贾康所长从财政税收和金融体制改革的配套，从宏观方面探讨了金融改革的理念。下面把话筒转到陈龙教授，李克强总理讲金融改革要东西前海的强化，要倒推金融改革。由于第三方支付的发展，非传统经营机构的发展，搅动了金融业一支春笋。陈龙最近下海投身于蚂蚁金融服务，从这几个月的实践谈淡，在实践中金融改革缺什么，最迫切的什么？从学者现在变成一个金融服务的首席战略官。

　　　陈龙：今天我们讲的是叫提速金融改革，这是一个非常宽的话题。我这里讲两个话题，这个提速、推动应该是一个大的趋势。第二点我更想讲，互联网技术其实正在深刻地改革这个趋势的进程。开头用一张图来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要提速金融改革，这个画的什么，是在过去20年中，这个上面有一些柱子，他的国内的债务的GDP的比例，这个柱子有一个过去20年的最高点和最低点，这个红的是我们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国家现在处于什么水平，你会发现，最左边是中国，中国大概有20个新型国家里面，那么，中国现在总体国内债务的比例是在历史最高点，而且他在所有的国家里面是第二高的。如果你的债务很高的话，一个可能会存在系统性的风险。第二个，杠杆很高，但是以间接融资为主的，虽然我们的货币对GDP的比例很高，他的融资也很高。所以我们可以知道中国的资本配置的效率是比较低。融资的成本很高，是不是投资者就很高，其实不是的。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的这几个，说出了现在金融的状况，以及体制的问题。所以我们需要金融改革。金融自由化，我可以用后面这一张图来看，我们看到这个图是中国，中国现在绝大部分，我们的收入，我们的资产还是在放银行里面，大概有80%的资产还是放在银行里面，我相信金融自由化将来带来非常大的改变，从80%银行存款变成一个理财化。所以我觉得金融自由化会带来很大的改变。这个跟互联网有根据关系？跟金融最大的挑战是金融自由化，互联网会带来场景，渠道、数据、还有技术上深刻变化，这三个东西就是渠道、数据和技术正好是任何一个金融机构，如果要把金融做到好，是看家本领。所以互联网他会深刻改变资金自由化的进程。我觉得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叫金融场景化，金融为各种场景去服务的，但是以前，当我们去金融服务的时候，我们会到金融机构去寻找这种服务，现在是金融服务会在当场产生。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大的愿望，就是金融和生活密切的联系。这个是互联网带来的场景化的变化。我想讲一个产品，就是余额宝，他并没有改变金融的属性，他比较好的地方是什么？他把消费支付的场景结合起来了，我们支付的时候用支付宝支付，不支付的时候，可以把他放在余额宝里面，可以得到利息的收入。他是一个消费场景和利息收入的结合，这个结合看起来很小的，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深远的革命。这是一个货币基金他的金融属性没有改变，但是他跟消费支付的结合，他就做到非常大的改变，他除了可以跟这个结合，我们可以做很多互联网的调整，我们把投资的门槛，一下子降到一块钱，非常简单的操作，每天可以看到收益。互联网和金融的结合正在深入我们的生活。

　　刚才有吃饭的时候，有几个银行的行长说，蚂蚁做这个的时候，是在跟我们银行竞争，我说不是我们在做这个事情。其实他是在推动中国金融的改革。每个在70年代的时候，从利率管制到非管制的过程。到1974年的时候，富达基金有说，你不但有利益的收入，还可以写支票，他又可以收利息。大家可以看到余额宝货币基金的本质，金融自由化可以带来存款的理财化的趋势。互联网基金可以看到推高了中国的融资成本，但是这个融资没有往上走的，所以这个是不成立的。这个可能也是对金融自由化的过度，如果你看一下美国的历史，美国是1971年利率化就开始了。我觉得这样一个存款理财化的趋势会一直往前走，不会说利率化就停止了。这是不会因为金融自由化就会改变的。别的一些，所以我觉得互联网金融是在推动金融自由化的发展，有了余额宝还有了各个银行的宝宝，中国的金融自由化在推动，我们推动金融改革，是要降低我们企业的融资成本，降低融资成本的，我们做了一些小贷的业务，我们累计贷了三千多亿。我们从去年开始，由于国家的支持，我们也开始在做芝麻信用，因为有了个人的征信，才有更多的服务。我们的理想希望每一个人都有芝麻分，都有个人都有征信。我们希望给所有的中国人都有征信，以后出国了不要出游证了，让所有人的人珍惜自己的眼睛一样，珍惜自己的信用。

　　另外一个想说的，刚才讲了理财，由于中国是金融抑制的，所以中国人很多人理财的渠道是有限的。证监会也做很多创新的改变，将来我们的用户享受理财的服务，他可以去做消费，他可以做支付，可以做利息，或者做别的股权基金，我想这个是基金自由化大的方向。我觉得我们今天主题是推动金融改革，互联网正在影响金融改革的进程。刚才回答我们主持人的问题，他其实推动了整个金融界的金融发展，其实他带来的改革远远超过他的本身，包括大的银行，工行各种银行，我们在一起推动金融自由化的革命，我觉得这是大的革命，谢谢！

　　陆军：我们讲倒推金融改革，在我看来，其实从第三方支付开始。中国人民银行已经开了260多牌照，对于支付生产，应该发了这么多的牌照，表明这个市场非常开放。另外一个，可能这个部门最需要改革，另外一个按照传统改革的方式，我觉得这个隐含的意思，这方面放开牌照，放开清算，可能也不会出现大的问题。这样对我们银联提供支付、清算，这样一个专业的机构，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下面，以陈龙先生他们所代表的这些第三方支付，他们的崛起，对银联的挑战，我想请我们柴先生来讲讲，大家欢迎！

　　柴洪峰：大家都知道，都是银联也是2012年新成立的新机构，应该说今天在这个会场里，我相信100%都享受银联的服务，也是银联的上帝。在大家的共同支持下，银联2014年的工作做成什么样，今天这个场合向大家汇报三个问题。2014年，现在我们国家，银联卡已经46亿张，我们的服务范围跨了58个国家，也成为世界主要的卡之一。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产生了升级换代。2014年新增的中，广东省是1亿张，对接的POS已经有400万台，我今天来了以后，广东省30万的大学师生，银联的卡使用是最频繁的。在广州市政府的支持下，我们的交通也马上要和银联对接起来。从磁条卡到IC卡，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大家都知道，我们微观看，有这样四个字：身手要钱（即手机，钥匙，钱包）。所以移动互联网也是全球发展最快的国家。网上和网下，大家说的O2O这个业务可能在中国的发展非常迅猛，银联在大家的支持下，我们发生了一个突变，在中国大陆上，个人支票了没有了。这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产业的合作下来做的。我的观点是：在当前产业的形式下，我们面临了一个新形势，银联成立的时候，跟随学习，在标准上实现了联网可以通用。第二阶段就是发展，我们和国际的，亚洲的信用卡，在IC卡上发展起来。信用卡的持卡率是全球的十分之一。下一个阶段，我们移动支付这个阶段，就可能实现我们国家的跨越式发展。从我们移动互联网或者支付场景的角度来讲，可能会实现超越发展。我们认为还是在标准上来讲的。一个是引进来是学习国际的先进经验，一个是走出去，包括我们的移动支付标准，我们国家全球最早有完整的移动标准的国家之一，我们把我们的移动支付参与到ISO的电子银行，手机银行的内容当中。同时，我们在标准上的知识产权的保护。在这个过程当中，着眼于整个产业的发展。在这个标准体系下，做到全球范围的兼容性，大家都知道，陆军教授说他出国的时候，非常方便，马上短信就来了，我们的信息准确性，已经在国际上都到前列了。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技术上引导作用的时候，一定要在技术上通过专利现行。从业务的做法当中总结经验，自发形成公认的标准。但是这两条都有一个核心，就是安全性。在注意便利性通用性的情况下，一定要注意大家安全使用。确立科技化的标准使用，银联和产业达到这样一个共识，形成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同时从专利从我们支付市场的产品，通过产品形成我们电子货币的标准化过程，通过我们的标准走向国际。我说这个标准就是我们和现在的269家以及现在的银行合作及时。同时同互联网加，在这个65个国家和地区当中，有80%已经有银联卡了，我们相信在一带一路的支持下，在思路基金的支撑下，可能我们这个速度还要快。我们在65个一带一路当中，65家都能用银联卡，欢迎大家用银联卡旅游、享受生活。谢谢！

　　陆军：这么多第三方支付机构开放机构，处于银联来讲，通过提高标准要应对竞争，银联我们都是他的用户，确实非常方便。下面我们想，国内刚才讲金融改革如火如荼，我想把这个话题交给许成钢教授，作为一个旁观者，对我们这个热闹，激情燃烧的岁月，他作为一个教授，他有哪些观点，大家欢迎！

　　许成钢：刚才讨论了国内很多重要的金融机构方面的发展，包括银行的，包括互联网的。但是，让我们来看一下，长远一点中国的发展，中国如何自己和自己对比，中国有非常重要的一些很好的发展，比如说中国几个大银行都在世界上已经最大的，银联卡也是世界上信用卡之一。但是，我们整体上看金融发展的时候，看的是金融在经济领域的趋势，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在这些年里，看到中国经济的很大的发展。如果我们来看中国的经济发展，按照这个方式来动量，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中国的经济没有太大的进步。就是中国的金融和中国的GDP之间的比例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个无论是从银行系统看，还是从证券市场看，这个情况都是相似的，这个有一些具体的数据，由于时间原因没有办法展开了。怎么认识我刚才谈到这个问题，从这个图里面我们可以把全世界的金融发展和全世界的司法制度放在一起作一个对比，在这个图里面横轴是保护产权的度量，这个度量是对投资者的保护。在这个图，中国在什么位置上？在左下角，无论从法律的角度，还是从经济发展的角度，中国在全世界都是最差的国家之一。大家在最右上角，可以看到有香港，有新加坡，香港是中国的一部分，但是香港是属于最发达之一，里面最重要，我想要表达的是什么？金融发展无论我们讨论是什么样的技术，最后归根到底都有一个最基本的，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保护产权。就是当这个产权不保护的时候，这个金融发展实际上有限制了，无论用什么办法去规范，因为金融发展是全民的事情，全民的事情是需要全民的产权得到保护。我们稍微看一下全世界例子，我们首先要理解一下，为什么金融发展这么依赖法律上的保护，原因是金融的核心实际上是产权，那么金融是一种特殊的合同的方式表达的这种产权的关系，因此，比如说你在证券市场交易股票，你交易的产权，他是一种特殊的合同形式，保护产权、执行合同一定是金融发展最基本的条件，无论技术上用的是什么，技术上用也好，用的电子信息也好，但是归根到底落实到的用特殊的合同的形式，写出来的产权的关系。因此，在全世界金融发展的这个所谓的地方，没有例外的，早期一律都是法制做得最好。在不久之后，在美国产生了，就是伦敦的证交所。那么，再有一个，我想要特别突出强调的，就是监管。因为在中国，自从经济改革以来，无论是银行行业的监管，都大规模地推动，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我们这里有一个认识，监管是什么？监管实际上他原本是对已经有的法律体系的一个补充，就是原本法律体系最重要执法的那个部分是法庭，最重要你要有这个保护产权，执行合同法律。当人们提速的时候，有一个独立的法庭执法。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直到1933年之前，全世界的金融市场都没有政府监管的。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到1933年，这种完全靠法律制度，没有政府介入的监管，支持了两次的产权革命，至今全世界最高效率证券所，都是在英法体系里面，这是有原因的。我这个例子，是到全世界第一次引入金融监管之前，这个就是从1926年一直到1933年，纽约证交所为什么拿这个文件出来的呢？就是想表达他们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是无法操作的。

　　这是另外一个例子，我这里想要的讨论就是中国的例子，在最近十来年里，中国最强的企业里，都是英法上市的。这里面特别重要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中国的最强的创新型的企业大部分都是境外上市，其实道理非常简单——法制。因为在那样的证券体系里面，他的背后是有坚实的法制做保障。那么，中国至今用了很多很多不同的办法，试图推动金融开放，但是收效比较低，最大的原因就是法制体制的问题。发现在这种好的法制体制上，就好的金融开放。另外一个例子，就是沪港通，没有法制的东西，沪港通的很有限的。不能解决市场监管的问题，当你这些问题不能的情况下，一旦开放更容易出问题，出了问题以后，连里基本的声誉都会出现损害。

　　刚才在提到法律的时候，里面有非常重要基本的概念，就是司法和工法的概念。那么，在中国我们直接面对中国改革里面存在非常严重司法缺少和弱的问题，中国实际上知道1986年才通过《明法通则》，至今我们中国的明法是依赖于这个。这里面我们可以看到，可以看到基本的困难，没有解决的时候，他会给金融监管带来问题。谢谢！

　　陆军：非常感谢许教授，他从司法、从产权保护的角度探讨中国金融改革下一步深化应该注意什么问题，给已经提了很好的例子，也提出了很好的问题。包括阿里巴巴为什么到境外上市，没有到国内上市。法律还有一种一部分的方面的，还有其他的原因。接下来请世界银行王君！

　　王君：在过去的16年里，我只干一件事，就是研究中国金融改革的问题。说到这里，也许觉得很少有人在16年里专注这个事情，再有一个月就要退休，有一个强烈的感受就是失败了，没有完成使命，这个路还很遥远。因此我常常感到很焦虑，我听到改革的议论，觉得大家不在一个框架内讨论问题，概念框架，理论框架，着眼点，诉求都有很大的差异。因此，要想有一个有意义的讨论本身很困难，在中国经济改革方面要想形成共识很困难。在技术方面，在我们世界银行，专门有金融部门，有几千人在这个领域，在各个国家工作。但是在我们这个事业，资本账户开放，一个国家货币的国际化，汇率制度的开放等等，我们从来不把他视为放开。我们更关注还是说你这个金融体系稳坚，能不能为实体经济服务，就是能够为企业和个人提供他们所需要的金融产品和服务，并且是一方面快捷、可靠的方式。我现在听到种种关于金融改革的说法，我觉得大家都在说表面现象，和互相之间不能够融会贯通来看的问题。拿利率来说，这个利率改革说了很多年，2000就开始说，当时还是副秘书长，我现在把我们当年关于利率报告的拿出来看，国有银行改革，资本市场改革的发展，差不多稍微改改日期就可以用。就是在十多年里，其实很缓慢的，就拿利率改革来说，大家说的利率不是一回事。问题是，如果这个存款利率又可以放开，又不引起矛盾的话，岂不早就分开了。人民银行把全天下的存款保险机构都请到中国来，到现在这个制度还没有实施，这背后的原因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利率改革在国有企业没有改革的情况下，在虽然不是国有银行，但是仍然受到保护的金融机构，也有软预算兑付，他们对利率不感冒的。监管机构能把他们破产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利率改革能单独往前推进的吗？中国的金融改革到了今天已经变得错综复杂，所以的问题就在一起，当年说所有的问题都在一起了，现在任何一个地方改都能触及既得利益集团，你们现在去改他们，他们就说国家金融主力军。其实，这个庞大的国有企业和庞大国有银行集团，已经在绑架中国经济和经济改革。而且他从崇高的安全的名义，现在查哪一个国有企业都腐败，都不能说一个国有企业有问题吗？这16年，大家知道这一辈子在研究这个问题，我有的时候想想那些罗马的高官，我也替他们惋惜。这些人放在不同的制度下，他们完全可以拿到成倍的超过自己的收入，也不必说坐牢的问题。但是这样的一批人，他还侥幸拿这个要挟中央。所以今天这个题目提速金融改革，我的感觉就是不放慢就不错了。他们问的第一个问题，会不会金融改革放慢，我实在想不出来说金融改革不放慢的确切根据。改革的目标和内容没有形成共识，如果按照现在分在各个部门的方案和任务去落实的话，三五年可以写一个漂亮的报告说改革完成了。如果说中国金融改革建成稳健的，能够提供一个与我国大国地位相称的服务，又不造成风险的话，这个目标还很遥远。明年的十三五规划，我特别期待这个，反腐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以往的规划制定我也很担心，就是人民银行让保监会拿出自己的报告来，上午的时候陈主席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我的疑虑，就是一个行业监督机构把自己当作主管的行业，而不是保持距离型的监管的对象。前两天我看吴晓灵女士提出刚性对付的问题，我都非常赞成。你现在敢突破刚性对付吗？你会突发软硬性危机。如果中央领导不从这个角度认识问题，现在就开始形成共识，进行布局，到了十年的时候，对头再看肯定来不及了。哪一个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来建设，就拿许成钢教授说的法制问题，在法制领域，经济的立法既有过度，又有不足。那些良法还得不到很好的落实，要解决这个问题，后面的事情就太大了。习近平已经高瞻远瞩，胸有成竹的想法了。但是很多官员还认识不到这个问题，还是在哪里阻扰。就算我们形成了共识，如果人大常委会的立法者，他们不提高他的权利，同样是一个混乱的局面。所以这个过程不需要时间吗？第二个问题，据我的观察，我知道在中央机关的工作里面，整个国家机构机关的运作，这就是国家治理的现代化问题。其实金融改革背后真正需要改的是政府，是政府在金融领域职能重新定位的问题。这里涉及到国务院和人大的关系，国务院和他的行业的这些部委的关系，以及这些部委的关系。我举一个例子，哪一个政府部门没有自己的既得利益，哪一个政府部长敢站出来说：我是国家公务员，考虑的都是公共政策和利益，没有私人部门的利益。中央银行有没有自己的直属或者是半直属的问题，到现在他还有十几万的员工，他是一个高理论密集的机构。他恰恰不需要那么多人，而需要劳动密集的监管机构只有几万人，而这么多年金融资产翻了好几倍，这些问题都不需要解决吗？在这样的情况下，分不清政府部门各个部门以及他们之间的责任和权利。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处在一个不自在的情况下。这个改来改去，所汇率、利率，这些都是人在改，人不改的话，怎么可能改。当年韩国金融自由化的过程中，有一个非常好的计划，但是韩国恰恰没考虑到政府相关部门的改革。所以这些自由化因为涉及到既得利益的重新调整，就受到阻扰。这个改革的历程一定从最上游的形成共识，建立一个统一的目标，认识到存在的，约束条件，把这些扎扎实实一个一个理清。现在很多决策，包括现在机制，信贷低下和人关系有关。有至于研究这些问题的，等我下一个月退休老头，你愿意的话，我们私下私聊。